不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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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无污染、无公害】句子摘录

刚刚一刷完毕,把随手记下来的句子放一放
可能前面比较短,后面就是一大段一大段的
根据个人喜好选择,可能不全,抱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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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也许官司打得声势浩大,最后的判决依然让人意难平。
         也许对于坏人的惩罚,永远也抵不了他们给别人造成的伤害。
         但她至少要爬起来活下去。
         哪怕真的生无可恋,也要给那些不堪的、卑鄙的东西一些颜色看看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可是有些人,活在同一片天下,长得也是个人样,脑子里却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,正常人永远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,永远没法跟他们沟通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科学确实是打不败迷信的,能打败迷信的,只有更天花乱坠的迷信。

 

 

 

  

        上百张广告传单,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孤岛,远远地矗立在城市灯火照不到的地方,圈着一个无人问津的世界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人老了,往往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,别人的眼泪,有时候就像吸铁石,轻易就能把自己压在心里的伤心事都勾起来。

 

 

 

  

        我不从垃圾箱里捡朋友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时代,公与义背后,必须有资本的逻辑作支撑,否则没有人会帮他吆喝,没有人会理睬他。假如一个人单纯地宣传理念与公益,那么人们往往认为他不是学生仔,就是打算寻衅滋事的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他压在心里很多年的少年用力扒开十五年的烟尘,从漫长的岁月里露出一张几乎面目全非的脸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可是“珍惜”太难了,就像是“勤奋”、“坚持”、“自律”一样,明明是每个人都知道的道理,却只有非凡人才做得到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对别人自言自语往往会很尴尬,是因为对方虽然不接话,但是沉默里含着态度——不想理你,你是傻X——但对着树洞就不会,因为树没有歧视人类的功能。

 

 

 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江山信美,”甘卿一点也没听出他微妙的弦外之音,随口扯淡说,“终非吾土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  喻兰川:“问何日是归年——你打算归哪去?”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你的一生,将以什么立足呢?浮萍飘浪一样地活着,也是活着,没什么不好。

 

 

  

        该知道的,总有一天会知道,不到时候的,强行打听一点,可能也只是管中窥豹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赵长老一咬牙,上前一步,从手下那接过了一根铁棍:“听说寒江雪是五绝之首,小喻爷,你给赐教赐教。”
        喻兰川飞快地说:“我不教,您甭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有的人视金钱如粪土,肯把宝马貂裘换美酒,只为一场尽兴。万物如浮云,唯有情深义重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所有因为没有珍惜,没有拼命挽留而错失的东西,都会成为这一生中遥不可及的执念。它们就像黑洞一样,吞噬一切,而且永远不会被填满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大侠们向来只能追求“事业与爱情”,对“金钱和美女”必须敬而远之,大侠只有天理,没有人欲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涨起的潮水终于冲上滩涂,砂砾里藏匿的一切都将无所遁形,暴露于天光下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慢慢的你会发现,你就算再努力,也没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,万事还是都不如你意,身边还是一堆解决不了的麻烦,你一辈子都不不会成功,一辈子都不会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年轻的时候,你师祖告诉我,不管过去是什么样、现在是什么样、未来又会是什么样,你都不用有那么多犹疑,沿着刀锋一直走就对了。谁还不是如履薄冰呢?我们啊,争的就是一线的生机和决断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白璧微瑕了,仍然是璧,但人生有瑕,似乎从此以后,也就只有当人渣一条坦途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十年蒙尘,她把蜷缩成一团的自己伸展了,重新亮出了刀刃。

  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甘卿笑了笑:“我还没来得及举例子呢,你就替我举了——你看,这就是不搭。”
  恍如一个在桃花源,一个在武陵源。
  在江湖旧梦里偶遇。
  梦醒,总归要桥归桥、路归路的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喻兰川看着她的眼睛,觉得她眼睛里有种很特别的宁静,像一面波澜不惊的镜子,原汁原味地倒映着周围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甘卿作为一条头脑空空的咸鱼,听完别人条分缕析的人生规划,感佩得无言以对,只好赞颂道:“您可真是个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的伟人……”
  “可我心里这么清楚,”喻兰川打断她,“还是要重蹈覆辙。”
  甘卿沉默下来,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  “我想试试,”喻兰川说,“看我有没有能力负担得起这样的生活……还有你。”
  甘卿:“你这么说,我感觉自己就像杨总那些虽然不知道厉害在哪,但血贵血贵的‘兜子’。”
  “不,”喻兰川低声说,“你是一场冒险。”
  他透过镜片,目光细细密密的,流露出了一点湿润的情愫,像是清晨的露水,日出前才出现那么一小会,等日头和风尘起了,就悄无声息地隐去形迹。
  因为罕见,所以偶尔碰到,近乎于惊心动魄。
  甘卿听完张美珍漫长的故事,回头撞进他目光里的时候,惊动过一次。之前她跟杨平在刀尖上对赌,他不假思索地替她挡下杨平一拳时,又惊动过一次。
  至此,已经是第三次。
  事不过三。
  甘卿自言自语似的叹息道:“那你是什么?”
  恶旅难途里的……温柔乡吗?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曾经在历史上呼风唤雨、横跨黑白两道的两大门派,就像两艘庞大但老旧的破船,在风雨飘摇中相撞,然后一同缓缓下沉。
  浮梁的月蒙了云,寒江的雪随水东流去,堂前的燕子躲进了泥巢里,穿林的风烟消火散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张美珍与她擦肩而过,缓缓地抬起眼,透过病房的白墙与白门,她看见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,从半个世纪以前望过来。
  像是眷恋,也像是再问她——
  那些浮尘,都落定了吗?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她想,一些命运特别坎坷的倒霉蛋,没事最好多反省反省自己,不要总是瞎感慨当下、展望未来——这些人难道就没发现吗?像他们这样的人,每次说出“我什么都没有了,只剩……”这个句型的时候,就快要失去“只剩”后面的东西了。
  深渊下,还是深渊,蝼蚁的命运哪有什么下限?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五绝那一辈人不用说,生逢乱世、四方硝烟,赶上了英雄辈出的时代,他们是武林最后的辉煌。
  再往下,他们的父辈,赶上了时代剧变的几十年,沧海桑田、深谷高山,他们的青春动荡、喧嚣又充满荒诞。起落沉浮之间,无数门派就此销声匿迹,英雄幻梦成了泡影,有人黯然伤神,也有人抱着旧梦,至今不肯醒。
  而到了他们这一代,一切都变了,社会规则不等老人们适应,就自行重塑完毕,老家伙们被远远地抛在后面,他们做不到像王九胜一样无耻地随机应变,只能寄期望与年轻一代。笨拙地想把“侠义”、“责任”、“坚韧”、“海内皆兄弟”的武道精华传承下去,摒弃掉那些龃龉和糟粕,最好连提都不要提。
  可凡事一体两面,哪有全是正能量的事?
  未免太一厢情愿了。
  老家伙们藏藏掖掖的结果,就是留下一堆历史遗留问题,给满头雾水的后辈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可是没防备,最坏之后还有更坏。
  她用血把自己的青春年华涂得一塌糊涂,浑浑噩噩,直到疯疯癫癫的狱友用灵魂把几本教科书捧到她面前,才从这一场噩梦里醒过来。
  他们说她以后人生还长着呢,回头来得及的,她也信了,想试着磕磕绊绊地把命运掰回正轨。
  她知道后悔。
  她那时才真正踏下心来读书,幻想有一天出去,能重新走进考场,带着录取通知书回去看老头,告诉他:“师父,我走了几年弯路,现在回来了,您还要我吗?什么叛出师门的事,都不作数,好不好?”
  “甘卿!”喻兰川心惊胆战地看着她无知无觉地往嘴里塞着面,三两口,快把那碗盐沏的面汤喝光了。
  可是哪有那么多归路呢?
  我知这世界,本如露水般短暂。
  然而,
  然而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但是到了这个年纪,与其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,我还    是宁可等一个合得来的,哪怕不太好找。还有就是由于遗传因素,我比较容易被一些强大神秘的东西吸引,虽然这可能意味着麻烦——你们万木春刚好符合这一点。”
  甘卿:“说服我了,这么合适,看来是缘分啊!”
  喻兰川却并没有跟着她笑,他严肃地说:“但是皮囊会老,像你这样不加节制的吃货,我觉得以后可能不光会老,弄不好还会胖。”
  甘卿:“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“性格也会变,人的人格其实还不如春天的河冰坚固,要是能随便穿越时空,很多人都会跟十年前的自己打起来。至于其他的东西,那就更都是虚幻了,跟寄居蟹的壳没什么区别。”喻兰川缓缓地说,“而我,只是因为被这些东西迷了眼,机缘巧合地追着你走了一段,恰好追出了感情而已。我现在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,可能就像别人家的赛级名猫再好,你也还是会喜欢你家门口的土猫一样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她以为自己的人生是个悲壮与沧桑并存的剧情片,她是逆风而行的落拓浪子,现在却发现只是个粗制滥造的黑色喜剧,她是个不知道往哪卖力的慌张小丑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要怎么样才能度过平安幸福的一生呢?
  首先得有安身立命的本事,得有好多钱,不然一场大病就能把人逼得走投无路。其次还得注意维护自己的社会关系,关键时候能说话、说出来的话有人听,不然挨了欺负没地方说理去。
  还须得管理好自己的期望与欲望,甚至于管好别人对自己的期望,不然稍不注意,就会怨怼丛生。
  以及……要有一颗强大的心,不管外界纷纷扰扰,我自岿然不动,选好自己的路,刀山火海也绝不回头。
  做到了这一切,人事已尽,只剩天命。
  天命说,好吧,过。
  这算险象环生地留下一条狗命。
  天命说,慢着,你等一等。
  那么这小半辈子,吃过的苦、受过的罪、流过的血,自以为烈火锻造的灵魂……就全成了泡影。
  甘卿想,下一次,如果再有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瞪着猫头鹰似的大眼,迷茫地问:“你的一生,将以什么立足呢?”
  她绝对不敢再一笑而过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一点残留的薄荷味倏地涌进她领口,然后,又冰冷又炽热的吻落在了她模型一样的微笑上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喻兰川像是终于到了梦想之地的旅人,在山巅插上了旗,圆满且疲惫地后退了半步,看着甘卿的眼睛。
  那是一种非常干净清冽的味道,非得是不烟不酒、生活极其自律,并且能幸运地在滚滚泥石流里独善其身的男人,才能在成年之后很久,依然带着这种晨风一样的气息。
  一时间,竟然让人心生惭愧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过去的恩怨,她要全部揭开,即使已经被她亲手打上死结扔进了油锅。
  油锅已经沸腾,但她还是得伸手进去捞,因为对她好和对不起她的故人都没有了,万木春独她一个,怎敢就此支离破碎的苟活?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一瞬间,喻兰川忽然觉得逆光倒退的甘卿和很多年前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。
       踩着风,像一团浓烈的火烧云。

       人事有代谢,往来成古今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说话间,他又看了甘卿一眼,认识这么长时间,于严觉得她脾气其实很随和,可以说跟忍辱负重的自己不相上下——能忍喻兰川,没点“随方就圆”的本事是不行的——她能说会笑,在人群里不太爱出风头,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,钱总是不够花,但穷得很坦荡,没有抠抠索索的感觉,是个性格比一般人还好相处的普通姑娘。她笑起来目光清澈,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,跟什么“江湖仇杀”八竿子也打不着。
        只是偶尔会有那么几个瞬间,当她露出指间刀片来的时候,会流露出某种仿佛不属于现世的气质,让人闻到那股旧的、野蛮的、无常的江湖气,才突然意识到,她来自另一个世界,路过的,是一条和他们都不一样的路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只有不可捉摸才无懈可击,她迟早要去延续祖辈漂泊的命运。

 

 

 

  

        三十六年,天大的义气也烟消云散了,再回想起自己这惨烈的半生,有什么呢?图什么呢?过得算什么日子呢?
        可有多荒谬呢!
        三条狗凑在一起也得咬出个高下尊卑,权力争斗无处不在,比这更惨烈、更荒谬的事数不过来,只不过因为旧江湖已经山重水复,江湖规矩与义气也都成了封建糟粕,他们在意争抢的东西在后人看来完全是吃饱撑的,所以惨烈之余,又格外的滑稽起来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所有英雄都在做噩梦,所有的胆小鬼都敢蒙着眼铤而走险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不是,人事代谢,万变不离其宗,你得提炼经验,就得抓住那个‘宗’,不是落表面功夫上——那什么面子啊、江湖义气啊、桃李春风一杯酒啊,这都是要‘变’的,都是糟粕——过去兄弟打架你助拳,那是义气,现在你再试试,抓进去就判你几年!我就不明白,都什么年代了,许家那帮大傻子还没事收藏邪功玩?练成东方不败,你躲得过枪子导弹吗?不变的是什么?不变的就是势力、权力,帮派可以不存在,但势力在,你的人望在,就算没有头衔,也是无冕之王,想当年,咱们福通达是怎么做起来的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呢? 
  一个十几岁就出卖朋友的人,长到了四五十岁,出卖朋友的价码会比小时候高一点。 
  狗除了会在桌子底下捡肉吃,还改不了吃屎。 
  王总免费传道受业解惑,总结道理一套一套的,看来是忘了理论联系实际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欠债要还,欠命要偿。 
  懦夫背负千钧,总有一天后继无力,被压在群山之下。 
  阴谋者,终于众叛亲离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张美珍站在旁边,看着他的背影,说来真是奇怪,她曾经觉得他高大极了,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得笔杆条直,身后那根高贵的脊梁像条山脉。可是这么一跪,他又小了,小得能团成一团,空荡荡的衬衣长裤包着,里面的灵魂和肉体干瘪如隔夜的药渣。 
  这回她没有眼泪了,因为眼线不太防水,眼泪一冲得成鬼。

 

 

 

  

        个人都有期待,但都不敢太期待,都在沉浮,但都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生活的惯性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喻兰川是明白人、有能力,功夫扎实,人品端方。他刚搬到一百一的时候,老人们都在期待这个年轻的寒江七诀传人——期待他几十年后,能像老喻盟主一样,海纳百川,再把日渐衰微的旧江湖遗梦圆回来。 
  谁知他太明白了,韩东升想,干净利落地就把燕宁城里的这场“梦”叫醒了。 
  老盟主喻怀德先生晚年不问世事,闲云野鹤得像个神仙,想来,也该是看明白了大浪淘沙的时代,只是身为五绝之首,到底是意难平吧。

 

 

 

 

  喻兰川无言以对。 
  他从十六年前,就努力地想摆脱无力感,他自律、强硬、冷静而有条理,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,渐渐几乎有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。 
  可原来生如浮尘,无力感才是贯穿人一生始终的东西,长大没有用,练成绝世剑法没有用,升任霸道总裁也没有用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假如一个女人因为其他的原因想离开, 那么潇洒的人也许会挥一挥手,祝对方前程似锦, 双方各自换人,从此老死不相往来。 
  深情的人也许会愿意放下尊严, 一退三千里,恳求对方不要走。 
  可是喻兰川怎样都不行。 
  万木春的最后一个传人, 远远一瞥能把王九胜吓得心脏病发,她是不能留在人们视野中的,她理所当然地要终身与兜帽和口罩为伴,不能让人看见, 看见了,她就成了一块肉体凡胎的活靶子。 
  无论是公义还是私情,喻兰川也不可能强行留下她, 让今天的事再发生一次。 
  那么难道只有等待吗? 
  等……就能等到吗?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喻兰川却忽然一步赶上去,一把抱住她,手臂狠狠地箍在她的腰上。她身上不知是残留的沐浴液还是洗衣液,透露出温吞的玫瑰香,融化在这个难熬的夏天里。她的后背与腰线上隐约能碰到骨头,单薄的身体被双臂一拢,手臂还有很长一段富裕,不能抱个满怀,空落落的。 
  一片流动的云忽然信步而至,短暂地挡住了太阳,燕宁城自一个建筑的角开始漫过阴影,马路上火苗一样跳动的反光瞬间寂灭。喻兰川恍惚间觉得自己握住的像一张纸、一幅画、一个镜花水月似的泡影,而他自己的四肢被看不见的丝线捆着,累赘的肉体被万有引力押在地面,只要一松手,她就会飘摇而去。 
  于是他只能拼命地把手臂压得更紧,勒出了甘卿皮下的青筋来。
  凡不能割舍的,都是囹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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